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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七十六章暗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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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兩百七十六章 暗夜

許雲卿很快便是抱著何綿兒回了房間,因著冷,何綿兒便是很快滾到了被窩之中。

當下身子暖雖暖,但方才傷到的腳卻是磕到了,疼得何綿兒齜牙咧嘴。

許雲卿尋來了燭火,點燃了屋內的蠟燭。燭光亮起,許雲卿這才是看到了那被窩裏的人,只露出了一個小腦袋。

“看一下,是哪裏扭傷了?”許雲卿開口問道。

仔細看去,何綿兒眼角尤且是有淚痕,看來是方才被嚇到了,心下尤且是一陣懊悔。

“不要。”何綿兒直接了當地拒絕道,其實卻是在死鴨子嘴硬,底下的腳踝是真的扭到了,此刻疼得她厲害。

若不是許雲卿看著,她大抵是要齜牙咧嘴了。

許雲卿卻是不理會她的說法,直接取來了藥,這才是伸手去被窩裏拉她的腳。

“流氓,耍流氓……”何綿兒氣得要死,是大喊道。

許雲卿只瞥了她一眼,道:“半夜三更,你不妨大膽地叫,看看誰會聽到。”

何綿兒一楞,腳就被許雲卿抓到了。她氣得是狠狠地踢了兩下,人沒聽到,她的腳倒是扭得更疼了。

這下何綿兒是再也忍不住了,一想到這腳還是方才許雲卿如此粗暴,才扭到的,更加是恨許雲卿恨得牙癢癢。

許雲卿使了勁,抓住腳踝一看,已經是開始紅腫了。他這才是無奈地拿過紅花油來,攤在手心,幫她揉捏了起來。

一股特有的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,何綿兒看著自己的小腳,白皙細嫩,不知為何,只覺臉有些發熱。

轉眼一想,眼前這人喜歡的既不是自己,方才還要殺自己,當下是暗暗下定決心,不能被此人一時的表現所迷惑。

若是有機會,她定是要離開此地。至於去哪裏,幹什麽,她腦中卻是沒有主意。

許雲卿替她揉了許久,看似乎消腫了一些下去,這才是停了手,收起了藥。

看何綿兒一臉警惕,當下是道:“你放心,今晚的事情,是最後一次。”

說罷,也是不管何綿兒信不信,隨即是轉身熄燈,離了房間。

何綿兒躺了下來,床依舊是那麽柔軟舒服,她卻是沒了方才的好心情。

哼,許雲卿心下早有妻子,現在看來,他之前對自己如此好,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,她才不會上當。

不僅如此,她還應該另尋一個翩翩少年郎,早日離開許雲卿的好。

不過,她也才十五歲,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,她又生得極美,倒也不必著急。

想到此處,何綿兒這才是滿意得睡了過去。

不過是堪堪入睡不久,便是覺得那房門又一次被人打開,何綿兒迷迷糊糊的睜看眼,是粗略看去,門口那人,正是去而覆來的許雲卿。

何綿兒一驚,是睡意全無,當下只覺是頭皮發麻。

是死死地盯著許雲卿,心跳得飛快,莫不是,他回去之後,想了想是後悔了?又打算來宰了自己不成?

何綿兒死死地盯著許雲卿,心下暗暗思索,她腳上有傷,逃是逃不掉的。究竟怎樣,才能死得體面一些?

當下是打定主意,無論如何,是不能像他求饒半句,伸頭是一刀,縮頭是一刀,不若就做個不畏死亡的大丈夫。

話雖如此,但畢竟伸頭一刀難度,她一伸出去脖子,只覺冷得很,立馬是縮了回來。

“不必害怕,我來是有事的。”許雲卿開口解釋道,說著,是攤開了雙手。

許雲卿的本意是讓何綿兒看到他沒有帶武器,不必害怕。

但在何綿兒看來,許雲卿雙手攤開,很明顯是要掐死自己。當下是痛罵道:“一刀宰了我也就算了,還要掐死我,太殘忍了,畜生不如。”

許雲卿一時是哭笑不得,當下是搖頭道:“府內有刺客來了。”

說罷,是不欲多解釋。而是點亮了屋內的蠟燭。

燭光照耀下,何綿兒看到許雲卿臉色有些難看,當下是不信他說的話。

“你穿好衣服,我背著你,前去看看孩子。”許雲卿將衣服給何綿兒拿了過來。

何綿兒卻是不信,覺得許雲卿是要將自己背出去殺死,是說什麽也不願意離開。

許雲卿無奈,方才,他告別何綿兒回屋去,卻是發現,那屋內的躺著的人,早已是不翼而飛。

他心下擔憂不已,第一時間,竟是想要來看看屋內的何綿兒,生怕她出了什麽事。見她安然無恙,不知為何,是松了一口氣。

眼下,他自是記掛朔野的安危,但又放心不下此人。若是敵人早有預謀,此刻,她便是極為危險的。

但何綿兒是無論如何不信許雲卿的話,反倒是心下更加氣憤,這許雲卿連孩子都有了,怕是年紀大的很。

當下便是罵道:“你這人,為老不尊。”

許雲卿一時是哭笑不得,真想看看她的腦袋裏,每天都在想些什麽。

何綿兒執意如此,許雲卿又實在擔心朔野,當下是趁著何綿兒不在意,又點了她的穴道,這次為了怕她嚷嚷,是連她的啞穴都一並點了。

何綿兒穿著單薄,許雲卿便是直接給她圈在了被子裏,扛著她出了房門,直奔朔野所住的地方去了。

許雲卿心知這個失憶的何綿兒必然是不記得朔野的存在,故而並未讓孩子來看自己的母親。

朔野乖巧得很,日常都是明珠來伺候。

明珠性子穩妥,做事細心,照顧孩子是無微不至,許雲卿一貫是放心的。他在窗外看去,朔野睡得正熟,當下猶豫再三,並未是破門而入。

看來,敵人的目標並不是孩子。

但他們劫走那已經奄奄一息,昏迷不醒的何綿兒,究竟是出於什麽目的,許雲卿心下是捉摸不定。

究竟又是何人,能在公主府層層森嚴的護衛之下,是來去自如,那麽短的時間內,是劫走何綿兒?

許雲卿心下更加是覺察到疑惑。

待到重新回到房內,許雲卿將那肩上之人擱到了床上,解了穴。便是被那何綿兒狠狠得錘了幾個拳頭。

“方才風是呼呼得往我身體裏灌,你都不理。”何綿兒氣得是要死,忍不住抱怨道。

這一晚,她根本沒有睡個舒服的回籠覺,光是涼風就吹了好幾次,簡直是要凍死了。

許雲卿擔憂她的安危,便是守在了房內。

何綿兒反倒是對這一幕覺得熟悉,漠北王庭內,他便是這樣守著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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